第18章 0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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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面試的演員，演技都是在線的，但表演沒有太出彩的點，劉導一連面試了幾個人，有點精神疲勞了。
鐘瑾這個角色的戲份太多，但對演員的考驗卻很大。
鐘瑾是鐘侍郎的兒子，鐘侍郎是男主反派陣營中的人，父子所屬的陣營不同，必然會有沖突。
鐘瑾是侍女所生，不受寵愛，經常被鐘夫人欺負，久而久之心理有些病態了，他叛變了自己的父親，加入了男主的陣營，雖然在男主的陣營中，但他孑然一人、行事乖張，從不按常理出牌。
鐘瑾的性格覆雜，且從少年到青年的情緒和性格跨度非常大。
許棋然一直抱著手臂睡覺，因為姿勢太過霸氣，惹得來面試的小演員一邊瑟瑟發抖，一邊忍不住偷看他。
顧阮是最後一個，等到他來面試的時候，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。
徐浩用手肘捅了一下許棋然，小聲說道：“醒醒，下一個就是顧阮了。”
安靜了三秒鐘，許棋然動了一下，他睡了這麽久，醒來後精神很好，連帶著心情也變好了。他摘下墨鏡，伸了個懶腰，看到身邊的劉導，驚訝道：“劉導？您什麽時候坐在我旁邊的？”
劉導嘴角抽搐了一下，滿臉的皺紋緊緊地繃著，徐浩生怕他一巴掌糊上來。他湊上前，跟劉導打商量：“劉導待您會能別打臉嗎？實話跟您說吧，我家藝人最值錢的就是臉了，只要不打臉，您打哪都行，多打幾下也沒問題。”
許棋然氣笑了，一把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徐浩，說道：“劉導可不舍得打我呢，把我打跑了，誰來給他拍戲。”
許棋然和劉導合作過很多次了，兩人脾氣都不太好，卻意外地相處得來，成了忘年交，還經常湊在一起開黑。
劉導哼哼了幾聲，冷著臉沒有說什麽，只是揮手讓顧阮進來。
顧阮進來後，站在導演面前剛想要做自我介紹，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白楓寧。
怒氣值順便飆升。
“狗東西。”顧阮囁嚅了一聲。
他之前就在想到底是誰要整他，沒想到是白楓寧這個狗東西。
前男友果然都是狗東西！
但現在不是發火對峙的時候，顧阮深吸了一口氣，調整好情緒，開始做自我介紹。
說實話，劉導對顧阮期待蠻大的，因為顧阮是陳導推薦的，陳導這個老頭雖然脾氣沒他倔，但還是很執拗，能讓他推薦的人，一定有過人之處。
劉導有點等不及了，沒有提問，直接挑出一段來讓顧阮演。
顧阮低頭看著劉導指著的那一段，是鐘侍郎發現扳倒他的證據是鐘瑾送給男主的，怒不可遏找鐘瑾對峙的那一幕戲。
顧阮閉上眼睛，醞釀感情，此時他就是那個受盡委屈，一朝爆發，背叛父親的鐘瑾。
他的背微微拱起，低垂的頭擡起頭來，眼神中的淡漠以及厭倦慢慢浮現，他慵懶地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夫妻，淡漠一笑，“父親，啊不，鐘侍郎，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。”
想象中的鐘侍郎，滿眼血絲，全身都在顫抖，他猛地揚起了手，一巴掌扇到了鐘瑾臉上。
“孽障！你竟然敢背叛你的父親，早知道我當年就不該心軟留下你了！”
想象中的聲音和現實中的聲音重合了，劉導驚訝地看著許棋然，沒想到他竟然會和顧阮對戲。
顧阮絲毫沒有受到影響，仿佛沒有聽到許棋然的聲音，繼續沈浸在戲中
鐘瑾沒有躲開，生生地接下了鐘侍郎這一巴掌，臉被打歪了，一絲血從嘴角留下來。
他不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絲，嘲諷地笑了一下，“我也很想你當年別留下我。”
“省的我來到人世間吃苦。”鐘瑾沒有說出這句話，將這句心裏話吞進了肚子。
鐘侍郎顯然沒想到鐘瑾會是這個反應，他楞了一下，陌生地看著他養育了十九年的兒子。
“你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嗎？”鐘瑾微微擡起下頜，看著窗外，眼底沒有一點生機，“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，如果你在意的話，就會察覺到我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，我曾經滿身傷痕，而你常去的花園的地上還淌著我的血。”
鐘瑾閉上眼睛，掩住那濃烈的恨意，他輕輕嘆了口氣，他終究還是走不出來，那些記憶還紮根在他記憶中，日夜折磨著他。
鐘侍郎楞一下，他沒想到鐘瑾會突然提起這些，這些事情他雖不知道詳情，卻隱隱知道，他的夫人善妒，對他寵愛過的侍女的孩子，自然不會手下留情，可是就算受了一些委屈又怎樣，“可我終究是你的父親，我養大了你啊！養育之恩大於天，你的聖賢書都白讀了嗎！”
鐘瑾對他這個父親已經不抱一絲希望了，但他那顆滿是傷疤的心還是疼了一下，他說道：“我不是你的孩子，我是禽獸的孩子。”
鐘侍郎楞了一下，意識到鐘瑾這是在罵他，瞬間怒火攻心，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，可這一次鐘瑾躲掉了。
上一巴掌他是作為兒子受的，但這一巴掌他已經沒有承受的理由的。
從上一巴掌開始，他就斷掉了與鐘侍郎的父子情分。
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當年是怎麽強迫我母親的！”鐘瑾臉色蒼白，半垂著，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，他終究還是放不下。
當年的事再被提起，鐘侍郎眼角抽搐。
夫人強勢又善妒，還在壯年的鐘侍郎過得很憋屈，正巧這個時候，鐘瑾的母親——那個如蓮花般淡雅清新的女人來到了他身邊，當時鐘瑾的母親已有心上人，是他強取豪奪，逼著她生下了鐘瑾，生下鐘瑾後，這個外表柔弱內裏剛烈的女子選擇了自戕。
鐘侍郎曾傷心欲絕了一段時間，但很快走出來，鐘瑾這個兒子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。
鐘瑾突然笑了，笑容絕望又怠倦，“我不介意世人怎麽看我，我只要你剩下的時間在無盡的痛苦和悔過中度過。”
明明是絕望又孤獨的一句話被他說得雲淡風輕，好似他沒有心，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。
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他，他的母親拋下了他，他的父親忽視他，他是始終都是一人。
幹幹凈凈地來到世上，孤孤單單地離開。
顧阮閉上眼睛，仍然無法從鐘瑾的情緒中走出來，鐘瑾內心的絕望和黑暗支配著他的心情。
這樣不行，顧阮深呼吸了兩下，瞬間從情緒中走了出來。
稀稀落落的鼓掌聲想起，他睜開眼，看到許棋然笑著看著他。
“很好，非常好。”許棋然好不吝嗇他的誇獎。
劉導有些激動道：“鐘瑾這個角色就是你的了！下周三進組，有問題嗎？”
顧阮笑笑說道：“沒問題。”
顧阮走出面試間，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雖然對自己的演技有自信，但因為這個角色太過重要，又有點惴惴不安。
他在心裏自嘲，上輩子明明都演過更有難度，戲份更多的角色了，現在面試一個男配角還會這麽緊張。
一門之隔的白楓寧恨得牙癢癢，從進門開始，顧阮就只看過他一眼，之後視他如無物，這種被忽視的感覺很不好。
他目光灼熱地跟著顧阮的身影，陶醉於他的表演，再被震撼的同時，他也意識到他還愛著顧阮，而且對他的占有欲越發濃厚了。
他原本設計好的重新接觸的機會泡湯了，白楓寧緊緊握著拳頭，很想動用公司的力量讓顧阮失去這個角色，讓顧阮走投無路，哭著來求自己。
但是他不能，他為了一個顧阮放棄自己的前程，他要忍住。
只要他還是投資方，以後一定還有機會讓顧阮低頭。
……
那天早上的場景一直在霍銘南腦中閃現，顧阮理直氣壯的表情，義正言辭的話，讓霍銘南一直忘不掉。
顧阮……他一定是愛慘了自己吧，才不惜扭曲掉三觀。
霍銘南嘆息了一聲，對顧阮充滿了憐愛之心，顧阮年紀還小，在他面前就是個小朋友，肯定沒談過戀愛。而他這麽優秀，顧阮初戀就遇上像他這麽優秀的人，愛得死去活來也是正常的。
這樣一想，還真挺有負罪感的。
霍銘南忍不住就和程磬說了這事。
程磬聽完後驚訝地說道：“不可能吧，顧阮是有男朋友的。”
霍銘南：“……”
有男朋友！
這不可能吧！
他深吸了幾口氣說道：“怎麽回事，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程磬說道：“顧阮的資料一直擺在你桌子上，你不看怪誰？當初為了確定顧阮這個人是否幹凈，我可是把能調查的都調查到了。”
他說著說著，察覺到霍銘南臉色不太對，他楞了一下說道：“怎麽了？要不我再把他的資料找來給你？”
霍銘南黑著臉沒有說話，程磬懂了他的意思，把顧阮的資料放在了霍銘南面前。
霍銘南一目十行看完了。
程磬說道：“顧阮和他男朋友在孤兒院相依為命，青梅竹馬，感情很好，而且他男朋友也不是個小人物，白家早年走失的二少爺，能力還行，我聽說他正帶著白氏往娛樂圈發展。”
他再訂婚宴上見過白楓寧，可就草草看了一眼，早就不記得他是什麽樣子了，還好資料很詳細，連白楓寧的照片都有。
霍銘南看著照片陷入沈思。
白楓寧顏值比他高嗎？沒有！
身材比他好嗎？沒有！
能力比他強嗎？沒有！
靈魂比他有趣嗎？沒有！
他穩贏啊！
霍銘南這樣想著，氣順了一些，他這口氣還沒吐出去了，突然又窒息了。
這麽想想，顧阮有男朋友，那他是什麽，他是男小三啊！
顧阮精神出軌愛上了他！
霍銘南險些石化了，他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！
他出身好，學歷高，顏值高，能力強，天選之子，偶像劇中的霸道總裁本總，竟然有一天淪落為了男小三！
等等，白楓寧不是已經訂婚了嗎？
那顧阮不就和他一樣是男小三了嗎！
霍銘南恍惚了，五年前出車禍的時候，他都沒有這麽恍惚。
“程磬，我現在感覺不太好。”霍銘南的聲音顫抖，“為什麽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。”
程磬：“……”
還不是因為你閉著眼睛……
誰他媽閉著眼睛眼前還是一片光明！
作者有話要說： 霍總終於開竅了，可喜可賀，只是開竅的方向不太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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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瑾這個角色的戲份太多，但對演員的考驗卻很大。
鐘瑾是鐘侍郎的兒子，鐘侍郎是男主反派陣營中的人，父子所屬的陣營不同，必然會有沖突。
鐘瑾是侍女所生，不受寵愛，經常被鐘夫人欺負，久而久之心理有些病態了，他叛變了自己的父親，加入了男主的陣營，雖然在男主的陣營中，但他孑然一人、行事乖張，從不按常理出牌。
鐘瑾的性格覆雜，且從少年到青年的情緒和性格跨度非常大。
許棋然一直抱著手臂睡覺，因為姿勢太過霸氣，惹得來面試的小演員一邊瑟瑟發抖，一邊忍不住偷看他。
顧阮是最後一個，等到他來面試的時候，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。
徐浩用手肘捅了一下許棋然，小聲說道：“醒醒，下一個就是顧阮了。”
安靜了三秒鐘，許棋然動了一下，他睡了這麽久，醒來後精神很好，連帶著心情也變好了。他摘下墨鏡，伸了個懶腰，看到身邊的劉導，驚訝道：“劉導？您什麽時候坐在我旁邊的？”
劉導嘴角抽搐了一下，滿臉的皺紋緊緊地繃著，徐浩生怕他一巴掌糊上來。他湊上前，跟劉導打商量：“劉導待您會能別打臉嗎？實話跟您說吧，我家藝人最值錢的就是臉了，只要不打臉，您打哪都行，多打幾下也沒問題。”
許棋然氣笑了，一把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徐浩，說道：“劉導可不舍得打我呢，把我打跑了，誰來給他拍戲。”
許棋然和劉導合作過很多次了，兩人脾氣都不太好，卻意外地相處得來，成了忘年交，還經常湊在一起開黑。
劉導哼哼了幾聲，冷著臉沒有說什麽，只是揮手讓顧阮進來。
顧阮進來後，站在導演面前剛想要做自我介紹，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白楓寧。
怒氣值順便飆升。
“狗東西。”顧阮囁嚅了一聲。
他之前就在想到底是誰要整他，沒想到是白楓寧這個狗東西。
前男友果然都是狗東西！
但現在不是發火對峙的時候，顧阮深吸了一口氣，調整好情緒，開始做自我介紹。
說實話，劉導對顧阮期待蠻大的，因為顧阮是陳導推薦的，陳導這個老頭雖然脾氣沒他倔，但還是很執拗，能讓他推薦的人，一定有過人之處。
劉導有點等不及了，沒有提問，直接挑出一段來讓顧阮演。
顧阮低頭看著劉導指著的那一段，是鐘侍郎發現扳倒他的證據是鐘瑾送給男主的，怒不可遏找鐘瑾對峙的那一幕戲。
顧阮閉上眼睛，醞釀感情，此時他就是那個受盡委屈，一朝爆發，背叛父親的鐘瑾。
他的背微微拱起，低垂的頭擡起頭來，眼神中的淡漠以及厭倦慢慢浮現，他慵懶地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夫妻，淡漠一笑，“父親，啊不，鐘侍郎，你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懂。”
想象中的鐘侍郎，滿眼血絲，全身都在顫抖，他猛地揚起了手，一巴掌扇到了鐘瑾臉上。
“孽障！你竟然敢背叛你的父親，早知道我當年就不該心軟留下你了！”
想象中的聲音和現實中的聲音重合了，劉導驚訝地看著許棋然，沒想到他竟然會和顧阮對戲。
顧阮絲毫沒有受到影響，仿佛沒有聽到許棋然的聲音，繼續沈浸在戲中
鐘瑾沒有躲開，生生地接下了鐘侍郎這一巴掌，臉被打歪了，一絲血從嘴角留下來。
他不在意地抹掉嘴角的血絲，嘲諷地笑了一下，“我也很想你當年別留下我。”
“省的我來到人世間吃苦。”鐘瑾沒有說出這句話，將這句心裏話吞進了肚子。
鐘侍郎顯然沒想到鐘瑾會是這個反應，他楞了一下，陌生地看著他養育了十九年的兒子。
“你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麽日子嗎？”鐘瑾微微擡起下頜，看著窗外，眼底沒有一點生機，“你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，如果你在意的話，就會察覺到我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，我曾經滿身傷痕，而你常去的花園的地上還淌著我的血。”
鐘瑾閉上眼睛，掩住那濃烈的恨意，他輕輕嘆了口氣，他終究還是走不出來，那些記憶還紮根在他記憶中，日夜折磨著他。
鐘侍郎楞一下，他沒想到鐘瑾會突然提起這些，這些事情他雖不知道詳情，卻隱隱知道，他的夫人善妒，對他寵愛過的侍女的孩子，自然不會手下留情，可是就算受了一些委屈又怎樣，“可我終究是你的父親，我養大了你啊！養育之恩大於天，你的聖賢書都白讀了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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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侍郎楞了一下，意識到鐘瑾這是在罵他，瞬間怒火攻心，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，可這一次鐘瑾躲掉了。
上一巴掌他是作為兒子受的，但這一巴掌他已經沒有承受的理由的。
從上一巴掌開始，他就斷掉了與鐘侍郎的父子情分。
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當年是怎麽強迫我母親的！”鐘瑾臉色蒼白，半垂著，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，他終究還是放不下。
當年的事再被提起，鐘侍郎眼角抽搐。
夫人強勢又善妒，還在壯年的鐘侍郎過得很憋屈，正巧這個時候，鐘瑾的母親——那個如蓮花般淡雅清新的女人來到了他身邊，當時鐘瑾的母親已有心上人，是他強取豪奪，逼著她生下了鐘瑾，生下鐘瑾後，這個外表柔弱內裏剛烈的女子選擇了自戕。
鐘侍郎曾傷心欲絕了一段時間，但很快走出來，鐘瑾這個兒子他也從來沒有在意過。
鐘瑾突然笑了，笑容絕望又怠倦，“我不介意世人怎麽看我，我只要你剩下的時間在無盡的痛苦和悔過中度過。”
明明是絕望又孤獨的一句話被他說得雲淡風輕，好似他沒有心，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。
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他，他的母親拋下了他，他的父親忽視他，他是始終都是一人。
幹幹凈凈地來到世上，孤孤單單地離開。
顧阮閉上眼睛，仍然無法從鐘瑾的情緒中走出來，鐘瑾內心的絕望和黑暗支配著他的心情。
這樣不行，顧阮深呼吸了兩下，瞬間從情緒中走了出來。
稀稀落落的鼓掌聲想起，他睜開眼，看到許棋然笑著看著他。
“很好，非常好。”許棋然好不吝嗇他的誇獎。
劉導有些激動道：“鐘瑾這個角色就是你的了！下周三進組，有問題嗎？”
顧阮笑笑說道：“沒問題。”
顧阮走出面試間，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雖然對自己的演技有自信，但因為這個角色太過重要，又有點惴惴不安。
他在心裏自嘲，上輩子明明都演過更有難度，戲份更多的角色了，現在面試一個男配角還會這麽緊張。
一門之隔的白楓寧恨得牙癢癢，從進門開始，顧阮就只看過他一眼，之後視他如無物，這種被忽視的感覺很不好。
他目光灼熱地跟著顧阮的身影，陶醉於他的表演，再被震撼的同時，他也意識到他還愛著顧阮，而且對他的占有欲越發濃厚了。
他原本設計好的重新接觸的機會泡湯了，白楓寧緊緊握著拳頭，很想動用公司的力量讓顧阮失去這個角色，讓顧阮走投無路，哭著來求自己。
但是他不能，他為了一個顧阮放棄自己的前程，他要忍住。
只要他還是投資方，以後一定還有機會讓顧阮低頭。
……
那天早上的場景一直在霍銘南腦中閃現，顧阮理直氣壯的表情，義正言辭的話，讓霍銘南一直忘不掉。
顧阮……他一定是愛慘了自己吧，才不惜扭曲掉三觀。
霍銘南嘆息了一聲，對顧阮充滿了憐愛之心，顧阮年紀還小，在他面前就是個小朋友，肯定沒談過戀愛。而他這麽優秀，顧阮初戀就遇上像他這麽優秀的人，愛得死去活來也是正常的。
這樣一想，還真挺有負罪感的。
霍銘南忍不住就和程磬說了這事。
程磬聽完後驚訝地說道：“不可能吧，顧阮是有男朋友的。”
霍銘南：“……”
有男朋友！
這不可能吧！
他深吸了幾口氣說道：“怎麽回事，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程磬說道：“顧阮的資料一直擺在你桌子上，你不看怪誰？當初為了確定顧阮這個人是否幹凈，我可是把能調查的都調查到了。”
他說著說著，察覺到霍銘南臉色不太對，他楞了一下說道：“怎麽了？要不我再把他的資料找來給你？”
霍銘南黑著臉沒有說話，程磬懂了他的意思，把顧阮的資料放在了霍銘南面前。
霍銘南一目十行看完了。
程磬說道：“顧阮和他男朋友在孤兒院相依為命，青梅竹馬，感情很好，而且他男朋友也不是個小人物，白家早年走失的二少爺，能力還行，我聽說他正帶著白氏往娛樂圈發展。”
他再訂婚宴上見過白楓寧，可就草草看了一眼，早就不記得他是什麽樣子了，還好資料很詳細，連白楓寧的照片都有。
霍銘南看著照片陷入沈思。
白楓寧顏值比他高嗎？沒有！
身材比他好嗎？沒有！
能力比他強嗎？沒有！
靈魂比他有趣嗎？沒有！
他穩贏啊！
霍銘南這樣想著，氣順了一些，他這口氣還沒吐出去了，突然又窒息了。
這麽想想，顧阮有男朋友，那他是什麽，他是男小三啊！
顧阮精神出軌愛上了他！
霍銘南險些石化了，他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！
他出身好，學歷高，顏值高，能力強，天選之子，偶像劇中的霸道總裁本總，竟然有一天淪落為了男小三！
等等，白楓寧不是已經訂婚了嗎？
那顧阮不就和他一樣是男小三了嗎！
霍銘南恍惚了，五年前出車禍的時候，他都沒有這麽恍惚。
“程磬，我現在感覺不太好。”霍銘南的聲音顫抖，“為什麽我的眼前是一片黑暗。”
程磬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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